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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次可怕的沙尘暴

nuance

今天早上，刚一睁开眼，就觉得窗外的天空有点儿不对劲。都已经八点多钟了，
怎么还没见天亮呢？我仔细瞧了瞧，土黄色的天空，雾蒙蒙的街道，行色匆匆的
同学有的掩着鼻子在走。我一下子明白了，惊恐的声音把同宿舍的都吵醒了：
“沙尘暴！”

北京的沙尘暴由来已久，住了这么多年，我也早已习惯。最近几年北京的春天，
都是在沙尘暴中度过的。不过这一次的沙尘暴来势汹汹，非比寻常，连我都不免
慌了神。赶紧发短信给同在北京的一个朋友，告诉她没有必要就不要外出。结果
她已经在路上，还不以为然。根据我的经验，光是沙尘暴也就罢了，但是如果刮
起风来，就非常可怕，让人呼吸都困难。如果又下雨的话，那落下来的一定是比
黄河水还要混浊的泥沙，弄得马路上、自行车上都象是刚用泥沙洗过一般。这种
“泥雨”要是淋上了会特别惨。不过下雨会把空气中的沙都打下来，所以雨过之
后就好了。因此，沙尘暴来的时候，其实都希望下点儿雨。

十点钟左右，天色转为桔黄。过了一会儿，变得越来越红。让人想起了“血色苍
穹”四个字，以为天谴，惶惶不可终日。我躲在宿舍里，决定逃掉今天所有的课，
心情很烦躁。虽然门窗紧闭，还是明显能闻得到空气中的泥土气。BBS上有人篡
改了两句歌词：“陪你去看沙尘暴落在这地球上，让那沙子落在你脸上。”迁都
之议抬头。

十二点钟，开始刮风了，大概有四五级。风助沙势，更让人不堪。没办法，还得
出去吃饭。衣服上有帽子的都把帽子带上了。戴口罩的人越来越多，没有口罩的
就用衣服的领子拎起来挡住口鼻，至少也得用手捂着，连呼吸都有点儿困难。路
上行人相视惨然，面有土色，掩面闭眼，疾走不语。我们去了最近的一个食堂。
不知道吃了些什么，只觉得好像在嚼沙子。听说八号楼商店有口罩卖，更远一点
的紫荆超市有各种可爱的样式可供女生选择。

一点钟，风小了一点，天色也清亮了些，转回土黄色。两点钟，风又大了起来。

其实去年申奥，考察团走了以后也有一场很大的沙尘暴，可惜就差了那么一天。
也算是天佑我北京申奥吧。今年的两会代表也与这场壮观的沙尘暴失之交臂，缘
悭一面啊。BBS上有人说：“2008，相约北京天安门，沙滩排球！”有人把今天
的景象形容为游戏“魔法门之英雄无敌II”中的终极魔法“世界末日”。摄影爱
好者纷纷推出自己的沙尘暴专辑。
（http://smp.dhs.org/vb2cn/showthread.php?s=&threadid=240）

三点钟，风停了，天色愈清，心情也好了不少。看着墙角、桌上的沙子，大有一
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2002.3.20.记于北京清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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